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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技艺》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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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的选择决定了最终作品的质量,这是我只用原始文献的原因。我对二手文献的态度是,它们有用,但也有害。我在写作计划之初会看它们,它们引导了我了解故事梗概,但我从不引用它们,因为我不想再重写一遍别人的书。并且,二手文献中的事实是已经被筛选过的,使用它们就表明你放弃了自己筛选的机会。

《历史的技艺》经典语录

诚然,确凿的细节是他编造的,如果你是历史学家,这叫学术不端,如果你不是,这就叫小说手法。……确凿的细节具有巨大的修正作用。没有它,对历史的叙述和阐释都容易流于无效。它是一条严格的标准。它要求历史学家运用它、尊重它,以达到真实,或者是人所能达到的真实。它可以防止人们因为偏爱自己的理论发明而远远偏离事实基础。在汤因比的高度,空气的味道令人兴奋,视野也足够广阔,但人和房屋在脚下都小得看不见了。历史学家不管多么相信他发明的理论,如果它们不能被确凿细节所支持和佐*,那么他们所写历史的价值也就和……想象一般无二。

历史学家应该是艺术家吗?有意识地运用艺术手法当然应该是他的工具之一。麦考利说他自己是一半诗人,一半哲学家。在这两方面我都不期望达到他的高度,我认为自己是个讲故事的人,一个讲述者,只不过我讲的确有其事,并非虚构。

罗斯福的外交助手是忧郁、文雅的绅士和智者——约翰·海伊。他曾是林肯的私人秘书,他只想做一个诗人,但大违本意地当了国务卿。

距离也不总带来客观*。你很难说吉本的罗马帝国和卡莱尔的法国*写得多么客观。客观*是个程度问题。后世史家做到相对客观是可能的,但这和中立、不站队又是不同。根本就没有中立和纯粹客观的历史学家。没有了观点,历史学家就变成了一台时钟,也写不出好东西。

说了这么多做研究的事,该说说写作了,不仅因为写作更吸引我,还因为普通的外行人往往低估写作,高估研究。人们常对我惊叹:“你一定做了不少了不得的研究工作!”他们假定研究是最难的部分。其实不是。作为创作过程的写作更难,所花时间是研究的两倍。

历史学家总是被历史的旁门和枝节所吸引,但写作的艺术——对艺术家的试炼——就在于,是否能够忍痛割爱,直奔主题

凯瑟琳·德林克·鲍恩说过,她写作的书桌上用别针别着一张便签笺,写着:“你的读者会看下去吗?”历史作者,我相信,如果他希望读者读下去,他就肩负着对他们的很多责任。第一步是去粗存精。他必须做一些准备工作,搜集资料,组织逻辑,挑选精华,丢掉无关内容——总之,丢掉它们——然后把剩下的综合到一起,使之形成一种发展式的引人入胜的叙述。叙述,被称为历史的命脉。扔给读者一堆未经消化的内容、未敢确认的任命和未可定位的地名对他们来说毫无用处,这是作者的懒惰,或是炫耀所学庞杂的虚荣。

当然,我拥有绝佳的便利来把《八月*火》写得精*绝伦。就像丘吉尔所说,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一个月,“戏剧也难以超越”。它有一种英雄主义的气质,使之高于普通的繁芜琐碎,这是伟大的悲剧必需的元素。1914年的8月,有一种东西在逼近,不可逃避,无所不包,笼罩着每一个人。完美的计划和易犯错的人之间的可怕矛盾直让人战栗,仿佛嗅到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味道。

文字是极具诱惑的危险东西,要谨慎使用。我首先是个作家呢,还是历史学家呢?长久以来的争论占据了我。但是并不必要非黑即白。这两种功能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有冲突。二者的融合就是目标。长期来看,最好的作家才是最好的历史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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