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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以*經典語錄

駱以*經典語錄

駱以*,1967年生,私立*文化大學文藝創作組畢業,“國立”藝術學院戲劇研所碩士。曾獲聯合文學巡迴文藝營創作獎小説獎首獎、大專青年文學獎小説獎,聯合文學小説新人獎推薦獎、時報文學獎小説首獎等。


經典語錄

簡單地説,這個故事的構想,源於一個“時間凍結”的小説妄念。如博爾赫斯在《祕密的奇蹟》中,那個劇作家在行刑*隊執行*決的死前一秒,將時間喊停,撬開凍結時間的瞬間接縫,鑽進其中是任意悠遊漫長的華麗時刻。《月球姓氏》意圖以“我”的有限三十歲時間體會,召喚、復返、穿梭“我”這家族血裔形成身世的那個命定時刻。所以我的想象中,每一個章節宛如一個電腦遊戲的儲存檔案匣,每一章節的啟動(故事),皆如一二三木頭人的咒語解除,皆是一封閉時空內,一組人物由凍結狀態解凍、開始搬演“當時”那命定時刻的戲劇現場。那傷害、誤作決定、*錯陽差的一刻。“我”父親的決定*的一刻。“我”母親決定*的一刻。“我”上溯的先祖們決定*的那一刻。那些時刻(停格的瞬間)如此迷離,我為之

這期間且發生二事,皆在夜裏。一為全台大停電,因岳母家為公寓,且值熱暑。半夜無冷氣,嬰孩燥熱嚎啕。我記得摸黑裏,孃家人在客廳高高矮矮點了七八根蠟燭,人手一塊保麗龍片作蒲扇替嬰孩扇涼。光曳影搖,彷彿古代場景。 一為“九二一”。又似自夢的景框在災疫震搖中迷迷糊糊逃了出來。妻自嬰孩牀把孩子撈起,牽着仍迷糊睡着的我(真是母獸本能的奇幻場景?!)自二樓奔至一樓。有一瞬間我們的廉價爛房子真像要被拆掉一如電影《流浪者之歌》裏被不肖舅舅用卡車拖走的吉卜賽鐵皮屋。黑暗中全然的恐懼。我記得眼睛適應了黑之後,我盯着我那初睜眼頸脖尚軟無法轉頭的幼孱孩兒,好奇無所畏懼地瞪着那乖異時刻他置身的世界某一角,心想:“你會記得那些嗎?”

從前宿醉,睡一個白天就恢復了。現在不行,整天都昏昏沉沉的,意識無法集中。很奇怪喔,一點都不想出門,只想躲在家裏睡覺。之前我媽一個朋友還説我被鬼煞到了。無來由的就一直流眼淚、心裏一點悲傷的感覺也沒有,但眼淚就是一直流一直流。

所有的進化故事,最後都是從人形的內裏,失控長出一個智能,力量,意志遠超出人類的怪物,它掙破撕裂那個創造它的人體,把變成碎片的人皮像捏紙團那樣一把吞進口中。

他覺得他和記憶像一個浮滿爛葉的淤塞沼澤,裏頭每天有成千上萬的蜉蝣生物在進行着朝生暮死的繁殖和死滅。

主要是他太年輕了,沒有記憶的垂累,他到一陌生小城的空曠街景,馬上能成為那樣一幅水*畫的構圖元素;他置身在一無有身世歷史,無品位無講究的旅館房間,亦能安愜融洽地將自己的體味混在那一屋子*涼黴舊的氣味中。

他常從獨自一人的旅店房間驚醒,仍為時空錯置地幻覺着自己在一緩慢,有着孤寂金屬節奏,且款款搖晃的火車車廂之中而想不清楚自己是在生命的哪一段,“我這是在哪兒啊?”

禮儀和教養。在他們置身的那個年代,在那間昏暗而無事可做的旅館裏,他們只能用誇奇描述自己身世的説故事方式,遮掩他們在這方面的空白和心虛。

或是他恐懼地知道,上天原給他一次種的進化之機會,在萬千概率中竟從這個黑暗邪惡的自己身上分芽出一顆文明的露珠,竟也讓他踩破了。

最文明的往往是最孱弱的。

他已經走進那座他自己一手搭建的虛妄世界,像那些年輕人在城市裏所有的KTV包廂一邊喝着罐裝啤酒一邊對着晃亮白光的屏幕嘶吼:脱掉!脱掉!脱掉!脱掉!

在我這樣的年紀,絕對不少一些因為細故而成為陌路的昔日故交。他們像是魚身上的鱗片,在我年輕時不以為意地從身上刮除,刮除的同時,我也將那交纏編織在一起的某一段時光的自己,從記憶的光滑肚腹上刮除了。那些鱗片緩緩地下墜,沉進最黑暗無光的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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