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的黃昏》經典語錄

“你説當皇帝的為什麼那麼有錢啊。”“因為皇帝有兵啊。”“那為什麼當皇帝的會有兵啊。”“因為皇帝有錢啊。”“那為什麼當皇帝的又有錢又有兵啊。”“因為皇帝的爹的爹的爹，是個土匪啊。”

對真與幻的判別，恰恰是人最致命的弱點。破幻境是絕對不可能的，萬般反抗皆是徒然：哪裏有生命，哪裏就有幻覺。

無論何時何地，永恆的母親在一代又一代人身上都留下了偉大的謎，她把謎面交給每個兒子，把謎底告訴每個女兒。最終這些謎語一個，一個地被解開了，撫平了。人們曾以為解開了的結便不會重新擰起，可是它們卻一次又一次地在母親掩起面龐的雙手間誕生，在她深廣如海的微笑中死去。

“你曾説在故鄉，人若是含笑而終，家人就要徹夜歌舞不許哭泣……媽媽，為什麼要流淚呢？”他最後説，“難道我們不幸福嗎？”

盯着歷史凝望的人時常會陷入一種幻覺：彷彿整個歷史是一條衰朽、年邁而殘暴的蛇，它用*冷的智慧引誘着一代代人熾熱的*，又把這些熱情無一例外地挫敗在血淚裏。然而不可思議的是，正是這些註定要湮滅的熱情最終完成了歷史，正是這轉瞬即逝的生命中迸發出的火光照耀着永恆。

我若也病倒在這兇險的夢境裏……起碼要看着自己，哪怕是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

命運之神一定是一位年邁的祖母，只有老祖母才有這樣的耐心和童趣，逗小孩子玩耍吧。

勝敗的含義又是什麼呢？如果一個人在舉起戰旗的時刻便已將死亡放置在路的盡頭，在他如願走完征途之時，所擁抱的又是什麼呢？若説是勝利，一切都太過冷峻；若説是敗亡，又顯得過於璀璨了。抑或成與敗本就是一對太過粗糙的概念，容納不下生命所煥發出的熱力吧。

爹説了，石匠做活兒，無論做的是什麼佛，都是他心中的佛。而所謂佛像也非佛的像，而是人心中的佛*。

這時隊伍裏走出了另一位老人，説道：“老朽斗膽提議，如果不周山要抹去我們所有人在此的回憶，能否對她網開一面，讓這位母親知道自己孩子的歸宿，也讓這個年輕人能夠名垂千古。”聽聞此言，燕越卻撲倒在兒子的屍身上一邊大哭，一邊大笑起來：“不要求它！我寧可死也不會祈求一塊石頭的憐憫。”她垂下頭用手撫摸孩子的臉：“名垂千古？難道你還不能安息嗎——我可憐的小傻瓜啊！千年之後，會有無聊的人拿着用你的命編成的故事去博取小人的一笑；也會有娘娘腔的優伶在戲台上裝瘋賣傻，把你的死演成傷感的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