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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氍毹留痕》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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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心记》传奇,第二十三出念:‘身在萧关意在吴,西风吹妾妾忧夫;一行书信千行泪,寒到君边衣到无。’ 《千金记》传奇,演项羽的事迹,而第十五出项羽白:‘吾闻昔人有七纵七擒之能。我项羽岂不能一纵一擒,什么轻重?’按七纵七擒,为孟获事,在项羽后四五百年。又四十六出张良白有‘昔日四皓,俱归隐商山’云云,语气未免太早。 汪伯玉之《高唐梦》杂剧,内侍念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又:‘力士传呼觅念奴,念奴潜伴诸郎宿。’此乃直呼后人名姓。襄王念:‘今夕复何夕,共此灯烛光。’ 《渔阳弄》中童女合念:‘可知昨夜玉楼成,不用陇西李长吉。’此亦直呼后人之名姓。

《氍毹留痕》经典语录

叫天,学名鑫培,宫里吃钱粮的名字曰金福,号英秀,叫天乃锡乃父之外号也。其父名谭志道,与余三胜等一同由湖北到*唱老旦,因声音不大好听,观众给他送了个外号,曰‘叫天’,并非美名。鑫培出名之后,人遂以‘小叫天’呼之,后来几国人皆知,乃变成美称了。有许多票友也自命为叫天,不知其为贬辞矣。

叔岩除童伶时代外,一生得力于谭鑫培,这也有其他的原因。叔岩成年之后,该时的好老生,除谭外,只剩下了孙菊仙、许荫堂、汪桂*这三个人,都是宽嗓,叔岩绝对不能学。再者这三个人,可以说都是票友出身(桂*虽非票友,也等于票友),叔岩又不屑于学。所以他一切举动,都是专意仿效鑫培。谭死后,连谭的检场的都找来应用,有时也借此标榜,而一般外行,却也拿这个来恭维叔岩,他自己也颇以自负,所以刻了一块‘范秀轩’的图章。叔岩之身材、嗓音,倒是正好学谭,他这步路,走得是很对的。不过以谭鑫培自负这一层,也有人恭维他,说他极端像谭,这倒是可以不必的。叔岩之天才,虽然近于谭,但绝对不会真像谭,因为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够一切都像另一个人的。

杂剧、传奇中,这种情形多得很,以上不过只举数则而已。总之,戏剧乃游艺文章,与八股等文不同,没那么严格,凡挑这种毛病之人,干脆都可以说不通。我说这话,并非武断,前人有这种议论的也不少。

一次我所编的《霸王别姬》演出不久,其中有句诗曰:‘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就有人说闲话,说汉朝人念唐人的诗,实在可笑。叔岩听到这话,很以为然,他对我说:‘这是很大的毛病,决要不得。’我说:‘这话你当然又是听到外行人说的。这种议论,我听到很多了,萧长华却跟我说过。’叔岩问:‘为什么前人可以念后人的诗呢?’我说:‘你先不必问我,我先问问你。你说前人不可念后人的诗,姑且算你说得有理,那么后来才有的名词,前人可以说不可以说呢?’他说:‘当然不可以说。’我说:‘好了,待我大略给你讲一讲。总而言之,这些情形,你们自己不会知[314]道,哪是唐诗,哪是汉诗,就是偶有知道的,也少得很,这当然是听得文人说的。因为他们外行,又没有看过传奇剧本,偶尔知道

鑫培连他儿子小培都没有教过,何况叔岩呢?但叔岩恭维他太厉害,他无法,只好也得教一些,于是检了一出不十分叫座的《战太平》,教了叔岩,而且只教了半出,并未教全。其实这些地方,是叔岩没有想开,他一定不会教的,就是叔岩自己也是一样。他后来也曾收了几个徒弟,试问他一五一十地教谁来着?陈德霖之子少霖,乃叔岩之内侄,叔岩一片好意,很想教导教导他,少霖也还肯用心去学,但结果也未教什么。李少春拜他为师之时,执见礼颇厚,闻有烟土几十两,叔岩自是很高兴,但也未教什么,也就是大体地谈论谈论而已。不过有天才的演员,你只管闲谈议论,他听到了,也可以得许多的益处,叔岩更是如此。他不但有演戏的天才,而且聪明过人,又兼常看谭戏,所以他得谭的好处也不少。

在前清光绪初年,北平脚*,叫座能力最大者,当推程长庚、胡喜禄、徐小香三人,彼时称‘戏中三杰’。程工老生,掌三庆班多年,后来唱老生之人,无出其右者,因徒弟多,称尊他为大老板,于是外界人,也跟着呼他为大老板。胡喜禄,从前演戏都是穿官中行头,自己所戴只一个头网子,生净有时带一双靴子,没有自己带行头的;有之,则始自胡喜禄,因他腔调好听,极能叫座,所以执青衣牛耳者十余年,至今唱青衣之人,尚无能出其右者。

近几十年来,有许多人,都是讲究谁是正脚,谁是配脚,谁挂头块牌,谁挂第二块牌?其实这都是后来的话,也可以说是外界人的话。从前难得有人争戏码,就是偶尔有争者,也是争倒第二,所谓压轴子。至于大轴子,则多是本戏较长之戏。

以上这些,都是杂剧、传奇中的情形。撰杂剧、传奇的人,多数是由学问的人,他们是明知道,而故意这样用法。到了编皮黄剧本的人,多数都是没什么大学问,他们用的句子,这种情形更多,便都是模模糊糊,随便用的了。例如: 闭门推出窗前月 付与梅花自主张 大抵乾坤都一照 免教人在暗中行 闭门家中坐 祸从天上来 不如意事常* 可与人言无二三 寄身人宇下 怎好不低头 黄河尚有澄清日 岂可人无走运时等等这些句子,都是后人的,但戏中无论哪一朝的事迹,都曾用过它。这你都能改了它么?

自陈德霖以前之唱青衣者,大多数都张不开嘴。陈德霖以后之唱青衣者,大多数都是能张开嘴的。所谓不能张嘴者,并非错处,因为彼时的脚*,都是先学的昆曲,后来所谓有昆曲的底子,念字多不讲张嘴,例如‘战’字读如篆,‘可’、‘半’等字也不能完全张嘴,这路字很多,不必尽举。照昆曲的念法,念惯了,唱皮黄也就仍照旧念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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