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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经典语录

《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经典语录

本书收入余华在《读书》杂志专栏连载的十多篇阅读随笔,以小说家、读者的双重身份对大师经典作品进行独特解读,精心研究它们的叙事、技巧、*,既痴迷、激越,又保持冷静的思索。我对那些伟大作品的每一次阅读,都会被它们带走……那是温暖和百感交集的旅程!它们将我带走,然后让我独自一个人回去……当我回来之后,才知道它们已经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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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为什么热爱鲁迅的理由,他的叙述在抵达现实时是如此的迅猛,就像子*穿越了身体,而不是留在了身体里。

我对那些伟大作品的每一次阅读,都会被他们带走。我就像是一个胆怯的孩子,小心翼翼地抓住它们的衣角,模仿着它们的步伐,在时间长河里缓缓走去,那是温暖的百感交集的旅程。它们将我带走,然后又让我独自一人回去。当我回来之后,才知道它们已经永远和我在一起了。

“当人物面临突如其来的幸福和意想不到的困境时,对人物的任何心理分析都会局限人物真实的内心,因为内心在丰富的时候是无法表达的。当心理描写不能在内心丰富的时候出来滔滔不绝地发言,它在内心清闲时的言论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河的第三条岸其实是存在的,就像莫斯科存在于三姐妹的生活里,戈多存在弗拉季米尔和埃斯特拉冈的无聊里。这个故事和契诃夫、贝克特剧作的共同之处在于:等待的全部意义就是等待的失败,无论它的代价是失去某些短暂的时刻,还是耗去毕生的幸福。” 其实有时候觉得等待也是件幸福的事情,至少可以让我知道还有东西值得我期待,同时在等待过程中心境的变换也在告诉我我不是个麻木的人,我的心还是滚烫的。

人们总是喜欢不断发表自己的看法,这几乎成了狂妄自大的根源,于是人们真以为可以一叶可以见秋了,而忘记了它其实只是一种形容。

与其他作家不同,博尔赫斯通过叙述让读者远离了他的现实,而不是接近。他 似乎真的认为自己创造了叙述的迷宫,认为他的读者找不到出口,同时又不知道身 在何处。他在《秘密奇迹》的最后这样写:“行刑队用四倍的子*,将他打倒。” 这是一个奇妙的句子,博尔赫斯告诉了我们“四倍的子*”,却不说这四倍的 基数是多少。类似的叙述充满了他的故事,博尔赫斯似乎在暗示我们,他写到过的 现实比任何一个作家都要多。他写了四倍的现实,可他又极其聪明地将这四倍的基 数秘而不宣。在这不可知里,他似乎希望我们认为他的现实是无法计算的,认为他 的现实不仅内部极其丰富,而且疆域无限辽阔。

是不是说,真正的“看法”是无法确定的,或者说“看法”应该是内心深处迟疑不决的活动,如果真是这样,那么看法就是沉默。

问题就出在这里,权威往往是自负的开始,就像得意使人忘形一样,他们开始对未来发表看法了。而对他们来说,未来仅仅只是时间向前延伸而已,除此之外他们对未来就一无所知了。

其实,早在五百多年前,蒙田就已经*告我们,他说:“……探测内心深处,检查是哪些*簧引起的反*;但这是一件高深莫测的工作,我希望尝试的人愈少愈好。”

大约十年前,我读到过一位女士的话。在这段话之前,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位女士一生只挚爱一位男子,也就是她的丈夫。现在,我们可以来听听她是怎么说的,她说:当我完全彻底拥有一位男人时,我才能感到自己拥有了所有的男人。 这就是她的爱情,明智的、洞察秋毫的和丰富宽广的爱情。当她完全彻底拥有了一位男人,又无微不至地品味后,她就有理由相信普天之下的男人其实只有一个。

几乎所有的文学史都把作家放在了首要的位置,而把文学放在了第二位。只有很少的人意识到文学比作家更重要,保罗•瓦莱里是其中的一个,他认为文学的历史不应当只是作家的历史,不应当写成作家或作品的历史,而应当是精神的历史,他说:"这一历史完全可以不提一个作家而写得尽善尽美。"

后来,我又读到了蒙田的书,这位令人赞叹不已的作家告诉我们:“按自己的能力来判断事物的正误是愚蠢的”。他说:“为什么不想一想,我们自己的看法,常常充满矛盾?多少昨天还是信条的东西,今天却成了谎言?”蒙田暗示我们:“看法”在很多程度上是虚荣和好奇在作怪,“好奇心引导我们到处管闲事,虚荣心则禁止我们留下悬而未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