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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荒野》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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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在明尼苏达州长大的,对雪当然不陌生。我铲过雪,在雪地上开过车,玩过雪球,也曾透过窗户看着雪花纷飞落在地上,几个月不化。但这次的雪却有所不同,内华达山脉上的雪肆虐非凡,整座山脉都以雪命名。在西班牙语中,“内华达山脉”一词,就是“雪之山脉”的意思。 我其实一直都在这雪之山脉上行走,想来还真有点儿不可思议。刚刚踏上太平洋屋脊步道时途经的干旱山地,其实就是内华达山脉的一个组成部分,但那并不属于塞拉高地地区。塞拉高地地区指的是肯尼迪草原之后让人望而却步的花岗岩形成的层峦与峭壁。100年前,登山家兼作家约翰·缪尔在此探险的经历可谓尽人皆知,他对此山也是赞不绝口。在登上太平洋屋脊步道之前,我并没有拜读过缪尔的著作。

《走出荒野》经典语录

肯尼迪草原被称为塞拉高地的门户,第二天清晨,我走过了塞拉高地的“大门”。我和道格、汤姆一起走了15英里,然后我停下脚步,告诉他们我要从背包里取些东西,让他们先走。我们相互拥抱,祝彼此好运,这究竟是永远的诀别还是15分钟的短暂分离呢?我们都不知道。我一边目送着他们远去的身影,一边靠在一块巨石上,好减轻“怪兽”的重量。 看着他们远去,我不觉有些失落。但当他俩的身影消失在浓密的树林间时,我不禁又感到一丝宽慰。我其实并不需要从包里取任何东西,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一直觉得“独处”不是一种状态,而更像一个场所,仿佛是一个允许我回归自我的房间。但太平洋屋脊步道带给我的深入骨髓的寂寥,却让我的这种认识有了转变。

在踏上太平洋屋脊步道之前,我就一直是个书迷;在步道上,书籍对我而言更是有了新的意义。在我的现实世界变得太孤寂、太残酷或让我忍无可忍时,书便为我创造了一方让我沉醉忘忧的净土。晚上扎营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赶着完成扎帐篷、过滤饮用水和做晚饭的任务,为的就是赶快钻进帐篷中,摆上盛着热菜的锅,坐在椅子上独享这一段悠闲时光。我一手拿着勺子吃饭,一手则捧着一本书,如果天*已晚,便打开头灯来阅读。在旅途的第一周,我常常因为身体疲惫,读完一两页便昏昏入睡了。但随着体能的增强,我每天的阅读量也在逐日增加,希望在书本中忘却旅途的枯燥和单调。到了早晨,我就会把前一晚读过的内容烧掉。

做完晚饭后,天*虽然尚早,但我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帐篷里。不为别的,就为找一席庇护所——虽然这所谓的庇护所只是一层单薄的尼龙布。在开始旅行之前,我本以为自己只有在雨天才会在帐篷里过夜,本以为在大多数夜里,我都会将睡袋铺在防水布上面,然后在满天星斗下安然入眠。但和以前一样,我又一次失算了。每当夜幕降临,我都巴不得马上钻进帐篷。这并不是出于安全考虑,只是,我需要用什么东西帮我把整个世界都阻隔在外,保护我,让我远离这片荒野的世界。我喜爱帐篷里昏暗而凝重的氛围,每天夜晚,我都会把我为数不多的几件物品摆在身旁,享受着这令人亲切的熟悉感。

我意识到,我之所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坚定地直视自己的恐惧感,或者说直视别人对我和我对自己亲手犯下的那些错误。如果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我又怎能实现自己的目标呢?

步道沿着高速公路向东延伸了一段,向下探入布满石砾的小溪,又重新向上蜿蜒而去。我心中暗想:我这可是在徒步旅行呀!而后又想:我可是在太平洋屋脊步道上徒步旅行呀!正是由于脚已实实在在地踏上这段路程,我才自信:这样的徒步旅行并不是什么难以企及的遥远的梦。 但我不允许自己再想下去了。这是我在几个月前与自己作的约定。唯有这样,我才敢独自上路。我明白,如果我允许恐惧把自己压垮,那么这段旅程终将以失败收场。恐惧,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源于我们自己在头脑中编织出的故事,所以我选择给自己灌输与一般女*所接触的不同的信息。我告诉自己,我很安全,我很坚强,我很勇敢,没什么可以打败我。我尽力让自己相信这些信息,好控制住自己的思想,没想到收效还不错。

徒步跟我以前的旅行方式完全不同。在以前浑浑噩噩的生活里,这几英里的路程对我根本没什么意义。但是现在,于我,这踏过的路是茂盛的杂草,是凝结的土块,是随风舞蹈的花儿,是自由生长的绿树;于我,这踏过的路是我踏实的呼吸声,是我的双脚迈过的每一步,是我的滑雪杖探路的敲击声。在这一切面前,我变得无比渺小。而在帽溪沿旅行的这天,这种渺小感更为强烈。

我的背包虽然沉重,却已经不再是我几周前在莫哈维的旅馆里费力扛上肩的*壳虫轿车,而几乎成为我的一位有血有肉的同伴。现在,这只背包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怪兽。这个名字是我对背包的爱称。想到所有支撑我生命的东西都装在包里,就很奇妙。而一想到我居然能够把这庞然大物背在身上,更觉难以置信。这些对身体和物质的感悟,也不可避免地被我用到了对精神和感情世界的思考中:我那原本错综复杂的生活,竟然可以被简化得如此质朴,简直令人不可思议。我渐渐觉得,没有把步道上的分分秒秒都用来为烦心事而戚戚然,未尝不是件好事。或许,那全然占据我注意力的身体疼痛,到头来却能为我抚平一些情感上的伤痕。在旅途的第二周即将结束时,我发现自从踏上步道以后,自己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过。

我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感到着实神清气爽了不少,但究其原因,多半是因为我感到了母亲的存在,忆起了当初坚信自己可以完成这段路程的理由。有那么多的原因让我不要畏惧这次挑战,又有那么多的信念支撑我去接受这个考验,但其中最让我深信自己能够平安度过艰险的,却是母亲的离世。我告诉自己:没有什么更坏的事情能够发生了,因为最糟的厄运已经降临过了。 我站在那里,任凭狂风把鼠尾草叶从我的手中吹散,然后走到了我刚才坐过的平地的边缘。与平地接壤的,是露出地表的一块块岩石。映入眼帘的,是围绕我数英里的山峦。山势微微向下倾斜,过渡成一块开阔的沙漠山谷。远处的山脊上,分明地排列着白*的风力涡轮发电机。

我的身边满是从*冻的积雪中露出来的石块和树木,我惊叹于这广袤无垠的荒凉美景,但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是该继续前进还是转身回头呢?其实我心中早就有了*,这*已经深深烙在了我的身体之中:我当然要选择前进。历经艰*到达此地,我又怎能半途而废呢?往回走自然是比较理智的选择,因为我可以循着来时的路回到塞拉城,然后从那里搭车再往北多走一些,绕开积雪带。这么做是安全之选,也合乎情理。或许返回才是正确的选择吧,但是我决心已下,绝不回头。 我赶了一整天的路,时而跌跌撞撞,时而在*上滑行,时而步履艰难地向前挪移。由于把维持平衡的登山杖握得太紧,我的一只手上磨出了水疱。我换了另一只手去握登山杖,那只手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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