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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敖德萨故事》经典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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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世界又小又可怕。我合上眼睛,免得看到这个世界,我把身子紧贴在土地上,土地在我身下保持着令人安心的缄默。这片夯实的土地同我们的生活,同我们一生中对无数次考试的等待一无相似之处,在这片土地的远处,灾难正骑着高头大马驰骋,然而马蹄声越来越弱,终于静息,这种静息,痛苦的静息,有时反使孩子产生大难临头的惊恐感,突然之间消弭了我的躯体与不能走动的土地之间的界限。土地散发出它潮湿的内部、坟墓和花朵的气息。我闻着这种气息,无所畏惧地哭泣了。

《骑兵*·敖德萨故事》经典语录

我行走在满是白*纸盒的陌生了的街道上,穿着沾有一滴滴鲜血的羽毛的制服,踽踽独行于像是在礼拜天那样清扫得空无一物的人行道上,我哭得那么伤心、尽情和幸福,好像我此生再也没有机会哭泣了。白*的*道在头顶上呜呜作响,一条看家*在前面跑着,巷侧有个穿坎肩的年轻庄稼汉正在砸哈里顿·埃夫鲁西家的门框。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抡起木槌,砸着埃夫鲁西家的门框,喘着粗气,朝着四方微笑,这是一种老实巴交的、有几分醉意的、大汗淋漓的、毫不心虚的微笑。坼裂声、噼*声、木片飞落的乐声响彻整条大街。庄稼汉之所以要砸门只不过是为了要做件过激的事,要练练手劲,要用人家听不懂的非俄罗斯语高喊非同寻常的话。

我至今记得:夏晨的寂静犹如蜘蛛网般漫延于明亮、挺立的四壁间。一道笔直的阳光直*圣像画的台座。只见点点亮闪闪的尘埃飞舞于光柱之中。约翰颀长的身躯从壁龛深处径直朝我扑将下来。这个骨瘦如柴的丑陋而又严酷的身躯上,庄重地披着黑斗篷。斗篷的圆纽扣上滴下闪闪发亮的鲜血。约翰的脑袋被人从皮开肉绽的脖子上斜砍了下来,盛放在由一名士兵用粗大、蜡黄的手指紧紧捏住的盘子里。死者的脸我觉得眼熟。这个秘密使我的心为之一震。盛放在盘子里的死者的脸原来是照那个出逃的教士的助祭罗姆阿里德先生画下的。从他龇着大牙的嘴里游出一条小蛇,多*的蛇鳞亮光闪闪。蛇头呈柔和的粉红*,烘托得斗篷益发黑了。

此时,成了一片焦土的城市——断柱像凶悍的老虔婆抠到地里的小手指——我觉得正在向天上升去,显得那么舒适、飘逸,好似在梦境之中。月*如洗,以其无穷无尽的力量,向城市注泻。废墟上长了一层湿漉漉的霉菌,煞像剧院长椅的大理石椅面。我渴盼着罗密欧,那光滑如缎子的罗密欧,歌唱着爱情,从云朵后面出来,但愿此刻在侧幕后面,无精打采的灯光师已把手指按到月亮的开关上了。